1994年,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克里斯哈达克( Chris Hudak )乘坐加州湾区铁路的火车上班。 哈达克把苹果笔记本电脑PowerBook放在大腿上,在路上打瞌睡。 当哈达克中午前后到达位于萨尼维尔市的雅达利总部时,团队负责人和主设计师bj韦斯特( BJ West )找到了他。 BJ认为有必要组织团队开会。 然后,我希望在公司附近的脱衣舞俱乐部Brass Rail举行会议。 因为这能大幅提高士气。
达克斯回忆说:“每个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Brass Rail的DJ戴夫很熟悉这些“会议”,播放工业金属音乐欢迎他们,似乎不怎么让舞台上的舞蹈女郎们高兴。 BJ一行人在夜总会喝啤酒,没有说正经话。 只是觉得在雅达利的工作很无聊就扔下不管,回到了公司。 那天下班前,BJ队的成员聚集在一起打了几场塑料飞镖比赛。
你可能想象不到,这群新人设计师肩负着拯救雅达利Jaguar游戏机的使命。 雅达利希望他们制作游戏的《黑冰\白噪》(blackice(whitenoise ) )加把劲,让Jaguar复活。 但是,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20世纪90年代中期,许多制造商以全新的理念推出了自己的游戏主机。 雅达利Jaguar就是其中之一。
尽管Jaguar实际上是雅达利历史上最后一台上市的主机,声称要以功能强大为卖点,打败所有16位和32位的主机,但Jaguar的游戏数量一直很少,这款主机本身存在设计问题。
1993年发售的Jaguar,方向盘设计复杂被认为是先天的缺陷之一
1994年底,由于之前发售的游戏《激空战机》 ( trevormcfurinthecrescentgalaxy )和《Club Drive》失败,阿里迫切需要能够拯救Jaguar的自研大作。 在公司内部,很多员工为有趣的想法做出了贡献,但大多数提案都被雅达利的设计团队驳回了——,有一天,初级艺术家BJ提出了概念。
根据BJ的构想,《黑冰\白噪》是以网络朋友圈为题材的角色扮演游戏,灵感来自威廉吉布森的《神经漫游者》等小说,以及《暗影狂奔》 《赛博朋克2020》等纸笔RPG 作为全开放世界的3D动作冒险游戏,《黑冰\白噪》采用了第三人称视点,使玩家可以与所有NPC角色进行交流。 无论进入什么建筑物,还是与很多NPC对话,都可以打开“舱”阅读电子邮件、打电话,甚至侵入整个城市的电子基础设施。
“如果能按照最初的设想完成《黑冰\白噪》,那将是一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游戏。 ”“当时,我没有看到过提供开放世界的CD游戏。 即使进入新的水平,加载也不会延迟或中断。 ”
BJ的说法并不夸张。 雅达利计划在1995年圣诞节发售《黑冰\白噪》。 这意味着它的诞生比《横行霸道3》早了6年,比很多玩家认为是网络朋克经典游戏的《杀出重围》早了近5年。 从几个方面来看,《黑冰\白噪》具有同一年代游戏作品的普遍特征。 例如,使用真人视频而不是CGI动画。 尽管如此,如果能顺利完成开发并进入市场,无疑会是一款开创性的游戏。
《黑冰\白噪》团队在蝠鲼前拍摄的照片,从左到右:项目带头人bj韦斯特,首席编剧克里斯哈达克,画师Keoni Littlemouse。 “我不记得为什么蝙蝠车会在雅达利总部展出,但确实出现在这里,我们拍了照片。 ”多年后,哈达克回忆说
很遗憾,《黑冰\白噪》在开发中遇到了很多障碍,雅达利也没有提供充分的支持。
“这取决于公司对游戏的看法。 ”BJ说,“他们觉得制作游戏很容易。 他解释说:“游戏只是购买Jaguar硬件的诱饵,不是选择某台主机的主要理由。”
BJ表示,Jaguar团队只重视机器本身的架构,完全不知道游戏对主机提出了什么要求。 他将雅达利的态度描述为“将所有鸡蛋放在视频功能的一个篮子里”,机器缓存容量太小,玩家无法在玩时保存游戏。
就连《黑冰\白噪》的概念也很难得到公司高管们的批准。 “我建议制作开放世界的网络朋克RPG冒险游戏。 它的玩法和我和朋友周末玩的RPG桌游很像。 但是,我觉得好像没有一个高管明白我在做什么,但他们同意了我重写提案。 ”
“所以我照做了。 我解释说,玩家可以与游戏世界中的其他角色进行交互,游戏有一个完整的分支动态视频接口,你可以和角色进行比较复杂的对话……我们准备了一次演示,他说只是觉得整个创作概念确实很新鲜,很有原创性,所以我们决定把我们的建议交给市场部门,让玩家进行测试。 参加测试的孩子们被这个想法弄疯了,公司给我们开了绿灯。 ”
现在回想起来,BJ认为公司当初把整个项目的指挥权交给他是不合理的,这足以表明雅达利对游戏开发的态度有多么荒谬。 “在进入雅达利之前,我没有制作过游戏。 最初的身份只是数字制作艺术家。 从常识上来说,我不能主导项目。 这项工作不是我能承担的。 我之所以有机会成为团队领导者,是因为雅达利内部出现了决策真空。 太荒谬了。 ”
很多直播都来自真人演出,哈达克本人亲自登场,为游戏的主角之一录制了动画视频
内部问题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些似乎确实很荒谬,但我们需要理解雅达利高管们在1994年的感受。 当时,雅达利已经失去了在游戏市场的霸主地位,只能追赶世嘉和任天堂。 雪上加霜的是,3DO、飞利浦、索尼、世嘉和任天堂将推出自己的32位主机。 另外,在电脑市场,雅达利也面临着来自Amiga和IBM的激烈竞争。
作为雅达利当时的上司,杰克特拉梅尔( Jack Tramiel )是科技界的传奇人物。 他创业初期生产了打字机和计算器,后来在家用计算机领域开了先河,推出了Commodore 64和雅达利ST两款机器。 但是,软件并不是特拉梅尔关注的重点。 一位前雅达利员工说:“软件不是有形的。 因为不能拿着、感觉到、摸着,所以不值得花钱”。
公平地说,雅达利以生产顶级硬件设备而闻名,他想要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优势的想法似乎是合理的。 毕竟,只要能制造出市面上最好的面包制造商,人们在机器里放哪种面包就无所谓了。
伦纳德特拉梅尔是杰克特拉梅尔的儿子,他亲自参与了Jaguar的硬件设计,并与内部团队和第三方开发团队合作,为这台主机制作软件。 很少有人比伦纳德更了解Jaguar的功能。 就连BJ也说:“雅达利可能是最聪明的人。”
来自波兰的特拉梅尔家族,左起第三位是杰克,左起第四位是伦纳德,杰克的另外两个儿子也在雅达利担任高管
伦纳德说,当时雅达利并不是不重视软件,只是意识到了公司自身的优势和短板。 “在我们看来,最好的游戏很可能来自外部开发者,所以很少关注内部研发团队。 ”当时,整个行业开始接受“剃须刀和刀片式服务器”这种盈利模式。 也就是说,通过亏本销售硬件和主机,销售软件和游戏来赚钱。 “在设计Jaguar的时候,雅达利对市场一无所知,所以软件布局太慢了。 ”伦纳德说,“我们着手开发软件的时候,我们也不太擅长! ”他承认。
同时,伦纳德认为,BJ没有经验。 “在内部游戏开发中,大多数项目都无法很好地预测预算需求,从而阻碍了项目的进展。 BJ对他的作用没有经验,这是个问题。 ”但有趣的是,伦纳德和他的父亲并不拒绝启用新人带领球队。 “我父亲很清楚,有时你必须相信自己的直觉,让人们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成长。 虽然这可能会导致项目进展缓慢,遇到很多挫折和封锁,但球队最终可能会完成非常出色的任务。 ”
在《黑冰\白噪》的研发期间,BJ的团队确实遇到了很多困难。 例如,BJ很难从雅达利高层获得更多的人手和资源。 按计划,九寸钉乐队的迈克尔特伦雷诺将为游戏创作音乐,但雅达利随后降低了对音乐的要求,导致乐队退出。 随着公司财务状况的恶化,《黑冰\白噪》团队的成员经常被选拔,协助其他团队完成游戏开发。
但是,《黑冰\白噪》胎死腹中,不仅仅是因为雅达利缺乏现代化思维。 BJ和克里斯哈达克承认,当时他们俩都不成熟,整个游戏行业也还不成熟。 “我们太傲慢了,一直在想在哪里做什么。 ”BJ回顾说:“另外,我不擅长人际交往,对与上层的交流过于坦率和直接,一定惹恼了很多人。”
这个游戏的概念太超前了,可能一开始就以失败告终
BJ之后进入Maxis工作室,参与了第一代《模拟人生》的开发。 于是,BJ意识到无论是雅达利还是作为团队领导者的他,都没能创造激励团队的工作环境。 他把游戏比作种植树木。 “需要肥沃的土壤、营养、大量的水和阳光。 另外,在花和树年幼脆弱的时候需要保护它们免受害虫的侵害。 ”
“你不能指望一夜之间种出鲜艳的玫瑰。 雅达利只能种马尾草。 ”
哈达克更坦率地表达了他对20世纪90年代雅达利公司文化的感受。 “我记得我有很多同事在办公室过夜,加班到一定时间。 有些人是可怕的业余爱好者……”哈达克补充说。 直到今天,我相信这些现象在游戏开发行业仍然非常普遍。
1995年底,在痛苦了一年多之后,《黑冰\白噪》项目终于取消了。 “从很多方面来看,雅达利在我们结束游戏之前破产了,所以我们非常幸运。 ”BJ感叹道:“与我们设想的游戏相比,如果这个游戏能发售的话,我们能发售的版本也会输。”
各奔西在1996年到1999年间,雅达利多次转卖,连名牌都暂时从市场上消失了。 这家公司后来被Infogrames收购,Infogrames使用雅达利的品牌,将其转变为PC游戏的发行商,发行了《无冬之夜》等作品。
《黑冰\白噪》的队员分别在东西方奔跑。 在Maxis工作室,BJ为前两代的“人生模拟”设计了视觉效果。 令人惊讶的是,BJ在雅达利经历了浴火的考验,但他对此表示感谢。 “环境迫使我迅速研究游戏开发和项目管理,我接受了没有哪所大学能提供的教育。 ”BJ解释说:“《黑冰\白噪》项目还迫使我们思考游戏设计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没有什么比玩家体验更重要了。 当然,我认识几个朋友。 他们好像是我的家人。 ”
克里斯哈达克离开雅达利后,从事了电影剧本、小说、短篇等各种职业。 2014年以来,烤鸭在包括韩国、日本、泰国在内的世界各地旅行。 有一段时间他在旧金山动物园照顾企鹅! 回顾过去,哈达克一边怀念着与雅达利的前同事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一边对自己在公司受到重重束缚感到沮丧。
《黑冰\白噪》开发中的画面,其中很多概念直到今天还没有在开放世界的游戏中完全实现
“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为后期限制和资金问题而烦恼。 但是,我们会尽量以乐观的态度度过难关,每半年去玩具反斗城,购买塑料飞镖等五颜六色的廉价玩具,带回公司玩。 老板们讨厌我们在办公室打飞镖比赛,但我们不介意! ”
伦纳德特拉梅尔至今仍经常出现在各种电脑展览会上,在业界享有很高的声誉。 伦纳德就Jaguar发表了令人深思但坦率的意见。 “Jaguar是一台令人惊叹的机器,我为它和为它做出的贡献感到自豪。 很遗憾,我们对软件开发业务的理解不够,不足以让这台机器成功。 ”
《黑冰\白噪》的故事悲伤而警告性,揭示了悲伤的事实。 无论多么热情、才华横溢,作品有时也会不完整,不被社会认可。 《黑冰\白噪》显然是一部很有潜力的杰作,但除了BJ个人网站上未完成的版本外,它在网络上没有存在感,谈论它的玩家很少会注意到游戏概念的珍贵。 即使是为数不多的雅达利玩家的网站,《黑冰\白噪》也只是脚注。 对BJ和烤鸭们来说,它可能永远只存在于他们的想象中。
正文编译自: eurogamer.net
原文标题: 《The story of the Atari Jaguar saviour that never came out》
原作者: Benjamin Bur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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