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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点半，早就过了就寝时间。现在可能是这里有史以来最安静的时刻。原来安静是可以做到没有彗星掉下来的。光是想到这个就让人犯困。
走到一楼大厅，给陌陌打了个跨界电话，陌陌居然接了。
我问沫沫怎么还没睡，他笑我不是乡巴佬。我在那边，谁需要睡觉？我跟沫沫说我可能打不通。如果他想找别人研究老电影里的事件，我没意见。我想的是，莫莫已经在那里很久了。如果真如我妈所说，沫沫应该已经开始懂事了。
对有学问的人施加任何限制是没有意义的。这就是上课喝得不省人事的二代总工程师。当总司令和我把他扶回房间时，他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记得。
沫沫用平静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没关系，时间还多。下一秒，我听到了车辆驶过洞穴的隆隆声，水流湍急的声音，刺耳的尖叫声和Momo在背景中克制的咯咯笑声。
突然，我很久没和我妈说话了。
现在可能不是个好时机，但我突然很想在这个时候听到他的声音。第一声哔还没说完，我妈就接了。我一看到那个陌生号码，就知道是跨境电话。我妈第一句话就问我为什么不睡觉，睡眠习惯要好一点，身体才不会抗议。我随口说了一句，最近很着急，马上就去。我的身体在这里很随意。母亲说没有，不要掉以轻心。
我把谈话变成了公开演讲。母亲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感觉又远又近。可能我在我妈肚子里住的时候就是这么听她说话的吧。
“你爸刚捏了指一算，差不多这两天就完了.”母亲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嗯，快了，快了。”我心不在焉地回应，以防万一，随口编了一句：
“这很难说。今天有一批以前不算的新义州或者沙里院的人。」
“好吧，”母亲用轻松的语气说，“你去休息吧，过来，妈妈给你做麻辣鱼。」
母亲轻易地接受了我的说法。好在他没有办法验证。新闻在那里没有市场，当然没人愿意做。他在二三十年前进入了那里的历史。
和妈妈聊完天，我心血来潮走进赌场，从最靠近入口的百家乐桌上拿起这里最后一份报纸。首页写着：“你完了！所有的人类都到达那里。」
扫了一下右上角的日期，我忍不住笑了。半年前的报纸，你好，有一个人去不了。想到这一面，我的身体突然感到由内而外的一股寒意。无论报道内容是否属实，对于看过本报的人来说，去了之后，这些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换句话说，这些都是事实，除了我。
我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不是真的事实的人，而对另一方来说，这是真的事实。
再次走回大厅，我躺在黑白方格的石头地板上，歪歪斜斜地躺着，像一面被敌人推倒的旗帜。
总司令家里有一套装饰精美的象棋，据说是用一种大型灭绝动物的牙齿雕刻而成的。每个月总部开会的时候，我妈都会把我送到总司令家的房间，总司令会把那套棋从玻璃窗里拿出来，放在小茶几上，对我们说：“三战全胜，两战全胜，我们就回来。”“然后戴上丝巾，离开房间时轻轻锁门。
我永远也不会明白例外规则有什么意义。
比如士兵到了底线就可以成为任何棋子，甚至有一群黑白皇后依附于统帅府的棋局。似乎从一开始，他们就在期待一王二后的场景。比如吃了路兵，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不礼貌的了。国王进入城堡更容易理解。
外流的秘密影片中，在会议桌前，第一代统帅是这样说的：“放弃了，就会有收获。保留人类成就的精髓，等到宇宙环境的威胁消失，随时有机会翻盘。彗星没有来，但这部电影成为改变人类历史发展方向的关键。
妈妈总是说，如果他不是出生在威尼斯，也许他会去真正的威尼斯走一走再去。父亲总是打断我。这里的威尼斯已经沉入海底。想看的话只能去那里了。
外面越来越亮了。我像个孩子，一路在地板上打滚到了威尼斯门前。我趴在地上，侧着头，试图透过门往外看。天空真的是粉红色的，空气也是。就像每年草莓季节来临时，整个商场都会变的颜色。
总司令试图破门而入的第二天，我像现在一样清醒，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试图沿着逃生梯找到楼上的总司令，却在36楼和37楼之间撞见了二代轮机长。他邀请我坐在他旁边，喝可口可乐让他清醒一下。
我问他：“天空真的是粉红色的吗？二代总工程师点点头，给我拧开一瓶可口可乐，笑着和我撞了一下。我又问：“粉色的天空和蓝色的天空哪个是真的？二代总工程师笑了笑，平静地说：“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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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我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第二代总工程师沈默许久之后补充：「有些人说，找回失去的蔚蓝天空，非去那边不可。另外有一些人说，正是从大家不择手段去那边的时候开始，天空的颜色才慢慢改变了。你觉得哪一个才是事实呢？」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当他仍是醉意未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早晨的寒意浸入肌肤，我打了一个喷嚏，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地面。
回到控制台前坐着，疲倦袭来。那边的人不需要睡眠，是否也不再有梦境了呢。以前我曾多次梦见自己到了那边，第一件事都是去那边的安德鲁饼店吃蛋塔，我总是一个人推开那边的饼店大门，顺着螺旋形溜滑梯一路向下，降落在一台外型类似传送舱的跑车上，右手边放着可口可乐包装的碳酸饮料，喝起来跟可口可乐差不多，但是我心里知道总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我将跑车油门踩到底，用我所能想像的最高速度，飞驰驶过一切美好的景色，巴黎铁塔、佩特拉古城、大峡谷、尼加拉瀑布，接着我穿越大瀑布的帘幕，冲入底下的石灰岩洞，一路向下沉入水底，路过海鸥号沈船之后，再从雷神之井回到地表，一路向着太阳飞去，我喜欢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虽然不觉得热，我还是兴奋地脱去上衣。无意间摸到后脑的接孔，心头一惊。
接孔的金属边缘割破指尖，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这种场面发生在那边毫无道理可言，我四肢一缩，连人带车一起失重下坠。
然后我就醒了。
铃——铃——铃。
比约定的时间迟了十五分钟，自大鬼总工程师终于打来跨界电话，口气不是很好：「快，速战速决，我好不容易订到这边的诺玛。错过这一次，还要再等半年才吃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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