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的十年回眸，大凉山实录

来源：头条浏览：0 2022-12-04 04:04:01

《澎湃新闻》记者潘妤

编者按：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看到了与想象中不同的凉山。三年来，三届大凉山国际戏剧节让我们看到了一座文化浸润、变化着的凉山。

大凉山的十年回眸，大凉山实录

西昌的冬天又暖和又懒惰。只要太阳落下，人就不想动。坐在莫西子诗还没到一半工地的图书馆院子里，大家倚着他定制的手工木椅，随便聊聊大凉山的“当地文化”。

因为话题已经举办了三年的大凉山国际戏剧节。因为一个叫莫西子诗的经过多年规划的故乡图书馆生发了。作为一名来自群山荒野的彝族歌者，我曾长期想去外面的世界，为家乡凉山办一个图书馆，但莫西子诗的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形而上学的话题说到一半，有人叫了莫西子诗来处理装修的事情。火炬上现在播放着他人生中写的第一首歌《不要怕》。草坪上，当地彝族人拖着房子晒太阳。

在广场的另一边，中国彝族音乐产业基地，凉山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唐青石指挥管弦乐团准备新年音乐会。费加罗的咏叹调、威尔第的《饮酒歌》以及“凉山十分美丽”的民族歌剧旋律响彻排练厅。

在几步之外的另一个排练室里，穿着彝族服装的演员们正在准备《赶集》的演出。几天前，这本原生态歌集在戏剧节上的演出震惊了所有人。口弦、马步、彝族高亢的口才，大山深处留下的声音，汇聚在这个充满欢笑和温暖的房间里。

为了戏剧节，各种凉山和外来文化，同时出现在同一个舞台和时空里，被远道而来的人们所看到。人们心目中的凉山，是诗歌的沃土、歌舞的故乡，是民族文化绚烂厚重的地方。但如今，传统与现代、民族与国际，各种文化交织在这里，形成了新文化的本色。

这是一座让很多人感到意外的凉山，两年前还是一个摆脱“深度贫困”的地方，一个在世界眼中神秘悠远的民族地区，正在努力成为中国文艺的新坐标，未来四川文艺的副中心。

连续3年举办大凉山国际戏剧节，11年每周举办惠民交响音乐会，眼前的莫西子诗图书馆，以及筹备中的民族音乐盛典、影视博物馆群。无论是民间还是政府，都拉开了文化自觉和建构的大幕。

对传统文化和民族文化的自我认同，对世界文化的接受和吸收，在这片曾经群山环抱着闭塞、拥有14个世界民族的土地上，摆脱了贫困的标签后，开始重新认识自己的文化，重塑文化自信，重新吸引世界的目光。

1 .莫西子诗

下午在图书馆的院子里，莫西子诗自己拿着铲子，在大理沙溪工艺做成的土墙边种了几棵可爱的沙生植物。为了这项规模稍大、让他头晕的装修工程，他在凉山呆了很久。 “走了那么长的路，突然觉得应该回去做点什么。 ”

莫西子诗

图书馆是西昌市中心的火炬广场，在经历了一年多的繁杂装修和纠缠之后，这一文艺气息空间已经初具雏形。阳光从金属质感的酒吧、玻璃分隔的小展示空间、三面玻璃窗中洒出来。

按照莫西子诗的构思，这里是图书馆、咖啡馆、文化共享空间、文化交流平台。将来，这里可以举办读书、讲座、展览会、绘画和音乐会。

这是他很久以前的梦想，也是他多年前开始的“荒原计划”。作为一名音乐家，莫西子诗把彝族音乐带到了更远更广阔的世界。现在他想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带回这里。

莫西诗在自己图书馆的庭院里种了植物。

图书馆本来想建在自己老家的白庙村。与现代社会进程中许多古老的文明一样，随着家乡传统文化和彝族风俗的日益消失，许多彝族孩子不会说彝语了。他们就算漂泊在外，也找不到自己的文化根基。对故乡文化的担忧，莫西子诗想为故乡做点什么。

“在大凉山建一个不同的图书馆”。这就是他“荒原计划”的出发点。 “据说大凉山像荒原一样贫瘠无聊，一成不变。但那不是荒原，只是被唤醒的沃土。这里需要共鸣和重建，需要接受更多的外来先进思想。要让这里的人意识到自己文化的重要性，找回自己的文化，继承和发展民族文化，把彝族文化带到外面的世界，与世界接轨。”

图书馆装修当天，第三届大凉山国际戏剧节多场演出在身边的火炬广场举行。莫西子诗每天近距离观看，思考文化给一个地方带来的变化。

这两年，他在家乡的时间比以前多得多，和朋友一起喝酒烧烤、聊天，幸福指数很高。但是，即使呆久了，也会感到寂寞：“看起来不像在大理，可以一个人呆着，也可以找朋友谈谈创作，街上有很好的咖啡店，气氛很好。”

三年前，当我知道家乡也有戏剧节时，莫西子诗很高兴。

他说，凉山文化非常丰富，走出凉山的艺术家也非常多，但由于历史的交通，这里的文化与外面严重脱节，往往处于孤独的状态。戏剧节可以给当地带来更多新的思想文化，更多的艺术家，以及与外面世界的交流。

莫西子诗

这和他做图书馆的想法一样。 “我想把更多的外部文化带回凉山，让更多的外部文化和当地文化连接、交流。也许会刺激我们当地的年轻人，和凉山的文化产生新的冲突”。

去年戏剧节时，他和朋友一起孵化了小戏《苏尼惹的另三个梦》，彝族创作者创作了一部讲述彝族故事的作品。导演诺夫施是当地演员，学习了戏剧。他说，在莫西子诗里，凉山终于有了自己的国际戏剧节，但引进的作品却不行，本土创作反而缺席。两个人一拍即合。作品在黑匣子上演，投入不多，但关于彝族现代青年在面对传统婚姻习俗、现代社会价值以及个人理想的过程中寻找身份议题。

戏剧节举办了三年，莫西子诗更加感受到了“当地文化”的重要性。 “‘在地上’是一个地方的灵魂所在，如果没有‘在地上’的东西，就无法阐述与那个地方的关系。戏剧节在哪里办都一样。 ”凉山戏剧节将有当地年轻人参加，发生本土原创戏剧，必须与当地人进行联系和交流。

回到故乡的话，莫西子诗经常回山里。 “我有时会想，我们彝族人为什么总是住得这么高。但是，当你真正登上望远的时候，你会突然明亮起来，整个人的心都会敞开。我们彝族可能经常与自然接触，但确实有一些灵性。”

有一次，他会突然明白，为什么大凉山要走出这么多艺术家和诗人。

他意识到，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凉山人，他总是拥有与生俱来的东西。 “有一天，我不可思议地写了一首歌。然后用母语写歌，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是我自己最独特的地方，我找到了民族自信。 ”因此，他找到了自己的音乐方向，开始追求那种世界性的音乐，属于自己和彝族的现代表现。

现在他走了很远的路，站在自己的图书馆里，希望很多家乡的人能和他一样，重拾这样的自信，与世界对话。

2 .交响乐团

对莫西子诗来说，凉山是故乡，是无论在哪里都难以忘怀的温暖大地。对凉山交响乐团音乐总监兼指挥唐青石来说，凉山是58岁后再次踏上旅途的异乡，是一个朝圣般走过8年时光的地方。

凉山交响乐团新年音乐会

2021年5月，国家大剧院音乐厅，演奏了第七届《中国交响曲之春》《温暖的山峦》。音乐会结束后，唐青石率领凉山交响乐团站起来致辞。观众的掌声持续了七八分钟。很多人难以想象，在四川凉山州这样的地方，竟然会有这么专业的交响乐团。

“这是管弦乐团成立多年来，第一次进入真正的音乐厅演出。 ”回家前，唐青石和观众介绍了乐团，观众们再次鼓掌高呼：“你们值得。” 在舞台上，已经有一位音乐家在流泪了。

11年来，每年有50场音乐会，每次都有新曲子。风雨无阻，雷打不动。这座大山深处的交响乐团创造了在大城市管弦乐团难以实现的持续记录。

目前，惠民音乐会的演出场地更新为482个，演奏曲目也积累了500多首。每次演出，当地观众都静静地排着长队来到剧场门口领票，演出现场很安静。第一次来凉山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很多人都会感到震惊。

一切开始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2010年冬天。曾任凉山歌舞团书记，现任凉山文旅集团董事长的刘康，在团里看到一群游手好闲的演奏人员在搬运工具和椅子。 “艺术家的手，应该摸乐器。 ”他重组了歌舞团所属的双管建设乐团，在西昌泸山上演了“中国凉山彝风森林音乐会”。交响乐粗暴地在大凉山的山野上响彻林间，观众们有的种向日葵，有的接电话，有的山上的猴子跑过来，坐在树上一起听音乐。

唐青石当时刚辞去四川交响乐团团长一职，只打了刘康一个电话就从成都去帮忙。他记得当时乐师只有二三十人，人手不够，从外面借了一点，音乐会就开始了。

凉山交响乐团第二届戏剧节上的“森林音乐会”

多亏了政府的支持，森林音乐会从第二年开始每周都变成了固定的惠民音乐会。 2013年，唐青石再次应刘康邀请，来到西昌，希望以专业理念组建管弦乐团。不是歌舞团的附属，是真正的交响乐团。这次，唐青石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去凉山，组成专业交响乐团。

这个决定，现在也有点不可思议。没有交响乐的基础，没有观众，也没有足够的音乐家。在这种歌舞传统发达的民族地区，最初创作交响乐的阻力不少，头几年总是有思想的冲突和斗争。

唐青石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指挥专业，指挥曹鹏是他的老师。此前，他曾担任峨眉电影制片厂乐团和四川交响乐团团长兼首席指挥，在专业交响乐团管理、交响乐团推广方面有着专业的理念和经验。

我知道会很痛苦，但现实的困难比想象的要多。招聘是最难的部分。凉山交响乐团是四川省第五大交响乐团，也是全国唯一在自治州行政区成立的交响乐团。但是，8年来，音乐家一直保持在50人左右。在普通交响乐团中，编制必须至少有80人。有人来，也有人去，乐团一年365天都在招生，但要想把音乐学院毕业的专业人员招募到西昌来住在这里并不容易。

因为不满，四川省其他四个交响乐团都有人做过“外援”。但是，就算借了人，唐青石也有不说话的时候。从成都来的机票太贵了，坐巴士要八九个小时。来帮助别人，很明白。有时候一个演奏者在演出前生病，最让唐青石着急，找不到可以弥补的东西，只能“硬着头皮演”。

凉山交响乐团将在戏剧庆典上演出

观众一开始对交响乐和剧场礼仪一无所知。种向日葵、睡觉、打鼾、手机响、孩子哭、酒味，一开始在剧场里都有过什么情况。唐青石说，他可能是中国指挥中唯一一个“骂观众”的人。有人一打鼾就叫醒旁边的座位让他们出去，孩子一哭就停止演出看着他们。

很久以来，观众都知道该怎么听交响乐。在现在的演出现场，即使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在音乐会预告之前，观众甚至会“要求”，这次你能扮演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吗？

在过去的8年里，唐青石一直保持着“恶魔教头”的形象。他对管弦乐队的训练非常严格，每周五天的排练强度很高，除了春节一个月的假期，全年无休。在他看来，“加入我们乐团的演奏者一开始技术能力还不够，所以必须更加努力”。

管弦乐队每周练习一首新曲子，让观众在每场音乐会上听到不同的作品。他们演奏了所有交响乐世界的名曲，彝族风格的交响乐作品也必不可少。唐青石自己创作了许多当地彝族题材的管弦乐作品。最新交响曲《温暖的群山》由四川音乐学院的四位作曲家创作，用音乐展示凉山彝民族的世俗风情和历史变迁。

凉山交响乐团演出《温暖的群山》

“凉山交响乐团是一个专业化的乐团，走到哪里都不被别人看到，我想这就是普通的交响乐团。”唐青石对这个交响乐团最大的理想是“专业”。

依靠政府惠民音乐会的扶持资金和凉山文旅集团的持续支持，凉山交响乐团每年用700多万资金维持运营。也许是全中国“最穷”最难的交响乐团，但唐青石心里始终明白，支持他和管弦乐队一直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一个地区发展到一定经济水平后，到底需要什么？一个人和一个人，有了美妙的音乐和艺术，就会比他吃多少肉，喝多少酒，坐多少豪车，住多少房子，达到完全不同的精神水平。更何况交响乐是世界通用的语言，用这种语言了解所有民族，了解世界，可以实现更好的交流。 ”。

交响乐团给了很多凉山人骄傲。全国有十几年每周免费的交响音乐会，可能只有凉山西昌。如今，周末听音乐会已成为许多当地人的固定生活内容。

“我想我们凉山交响乐团走在中国类似地区的前面。在贫困地区，多年来一直坚持向当地人演出，教他们高雅的音乐。这在全国是典范，值得考虑。再过10年20年，中国相似的地方也有一天突然想起来，我们这里应该有交响乐团，但凉山，已经远远走在全国的前面。 ”

在唐青石看来，很多人目前可能还不明白这个意思，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有些人很早就隐居在山岗上，做着这样有价值的事情。

3 .赶紧集合

凉山国际戏剧节已经举办了三年。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看到了和想象中不一样的凉山。

原生态歌集《赶集》在戏剧节上演

今年，原生态歌集《赶集》让更多的人感受到了凉山原生态文化跨越地理与时空的艺术感染力。

作为中国最大的彝族聚居区，大凉山保留着世界上最传统最完整的彝族文化。 “追集”正是彝族千年生活传统中的一项重要盛事，人们在追集中抢购、社交、联欢，用歌舞表达生活。 “背负着音乐而来”也是这部原生态歌集的创作理念。

《赶集》创作者和表演者是彝族人，团队从凉山彝族各方言区的母语歌曲中采集，选出20多首音乐歌谣，通过叙事和仪式连接。作品在露天山谷剧场上演，彝族姑娘举着黄伞跳起轮洛荷，畲摩摇着法铃读经，人们在音乐中劳作生活，农具器物的日常回响，流动的鸟鸣，风吹树叶的声音，民族器乐的独奏合奏，这些大山深处的吟诵

《赶集》的小火车

彝族音乐家瓦其依合是《赶集》的艺术总监，是最早探索世界音乐的彝族歌人，也是中国第一个少数民族团体“山鹰团体”的一员。为了这些在《赶集》里的音乐，他和创作团队跑遍了凉山的美姑、昭觉、布拖、普格、雷波等，找到了仍在山间回响但尚未被发现的彝族音乐。在尽量不改变音乐素材的前提下，用现代音乐理念营造节奏和氛围，才能使原生态音乐适应现代审美。

演员们来自彝族各方言区，遍布整个凉山地区。凉山彝族各种非物质文化也聚集在这场演出中，有毕莫音乐、高腔、口弦、马步、月琴、口咬笛、羊皮鼓等。这些表演者，是彝族无形文化的真正传承者。

吉力来自末扎、大凉山布曳县大山深处、彝族高腔传承者，她的歌声能穿透时空，带来灵魂的聚酯。在同事眼里，字扎是彝族民歌的活化石，无论哪个方言区的歌谣，她几乎都会唱。她自己说，自己小时候没读过书，做农活的时候喜欢唱歌，喜欢彝族文化。 12岁的时候，在故乡的德罗荷比赛中获胜，离开了山。第一次来西昌的那天，她一夜不睡，沉迷于研究和学习各种彝族民歌，直到今天，她几乎与所有彝族的音乐息息相关。

今年65岁的克古是彝族特有的口嚼笛传承人，除了演奏还会制作乐器，还拥有树叶、口弦和各种口哨的技术。他来自大凉山最偏远、但文化保存最完好的美姑县，这些非遗艺术都是爷爷口口相传给他的。但克古说，如今整个凉山地区能演奏这些民族乐器的年轻人非常少。而且，子扎继承的彝族高腔也面临着继承人不足的状况。

如今，这些非遗传的继承者从大山来到西昌，成为凉山文旅集团五彩云霞非遗队的演员。非遗队有七位传承人，他们和彝歌队一起，常年在山间乡村演出，进入剧场，走出国门，介绍和传播彝族的声音。

在县学校当体育老师的库格，现在既是专业演员，又是专业的非遗产文化传承人。他感慨道，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支演出队伍，这些散落在大山深处的民族文化才得以重新挖掘、保护、传承，并为世人所熟知。

各国领事看了《赶集》后，非常喜欢

《赶集》是凉山文旅创作孵化作品，也是彝族非物质文化的创新表现。凉山文旅集团董事长刘康，就是当年将这些非遗传承人从山上收集起来的“始作俑者”。他对凉山文化有深厚的感情，对彝族文化的传承和传播更有自己的思考。

在他看来，彝民族的文化中，有着精神上的高贵和自信，他们的音乐舞蹈是更重要的生命表达。 “昭觉曾经有个村子，几百年来生产彝族乐器的口弦。彝族青年之所以过去恋爱不说话，全靠口弦。彝族的音乐舞蹈如此给力，其实是文化自信。这是你在中国东部南部，以物质文明、商业文明为基础的这样的地区看不到的。他们不输寒、不暑、不输山高、不输水深，围着火塘彻夜唱歌、喝酒，通过诗歌、音乐，以及他的穿着，向生活展现艺术。”

刘康表示，传统文化和民族文化都要在受到传承保护的同时开放，让原生态的东西有新的升级，更加符合现代审美和市场需求。《赶集》就是其中的一个尝试，这部作品刚刚问世就已经获得了商业订单。很多外国朋友看完更喜欢，国际市场也做好了准备。

与此同时，凉山彝族非遗传学习计划也在酝酿中。在昭觉的谷克德，每年火把节的狂欢地，更多的大凉山孩子在那里集中训练，向非遗传传承人学习传统艺术和技艺，向游客展示彝族非遗传文化的魅力。

4 .国际戏剧节

“人类今天的文明和文化，必须通过交流来完成，必须让这个世界变成‘没有墙壁’的世界。不是说没有现实的国界，而是在精神、文化、文明的交流中，在人心的交流中应该是“没有墙壁”、“没有边界”。 ”

火炬广场戏剧大棚

三年前，在大凉山国际戏剧节北京启动仪式上，中国当代最具影响力的国际诗人、戏剧节发起人之一吉狄马加这样表达了对戏剧节的文化向往。

作为从凉山走向世界的诗人，吉狄马加也有自己的期待。 “这样一个比较纯粹的戏剧节，可以让凉山更好地脱颖而出，让真正关注人类生命体验的戏剧，让民族集体记忆的戏剧回到这个地方。 ”

戏剧节开展到第三年，“让世界看到凉山，让凉山也看到世界”的初衷已经实现。吉狄马加所希望的那种“无墙”，也越来越近了。

作为戏剧节的操办者，刘康也开始想得更多了。这是这个中国西部唯一的国际戏剧节的立足点和方向。

“在中国西部，除了自然资源之外，最有利的资源应该是我们的民族，也有传统。这里的民族和传统人文资源保存得很好，但其戏剧表现实际上就是其人文表现。 ”刘康说，“我们戏剧节的根也在这里。 ”。

戏剧教育活动的孩子们的故事剧场

民族剧和传统剧，构成了今年戏剧节“国潮”的主题表达。包括舞剧《只此青绿》的西部首演，想展示民族传统文化的熙新表现。

在刘康眼里，凉山是一片有文艺精神的土地。离开过这里的有这么多诗人、音乐家、艺术家。凉山的民族歌舞全国闻名，这里有话剧团、川剧团、北京剧团，这几年产生了音乐剧、舞剧、歌剧、实景剧、影视剧等各种文艺作品。

“这个地区有独特的文艺精神，同时这个地区需要文化自信。 ”刘康说，过去由于交通等诸多原因，与外界交流不足，这里的人文资源相对封闭。今天如何继承这种精神，建立这种自信，实现这种交流？戏剧节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

今年，全国重要演艺机构负责人来到大凉山戏剧节，包括中戏、上戏等在内的艺术教育机构也在凉山设立了教学点，国际戏剧导演奖等颁奖活动也在此落地。刘康表示，因为戏剧节这个平台，凉山可以聚集更多的人，包括全国最好的创作人才、演艺资源和教育资源，未来可以创造出凉山自己的文艺作品、产品和商品。

多年前，表演艺术家普通辛来到凉山做公益。他看到的是山峦、贫困、疾病和苦难。几年后，他再次来到这里，看到了蓝色的邛海，温暖的阳光，完美的剧场和硬件设施，以及各民族丰富的文学、音乐、舞蹈、美术成果。这也让他最后成为大凉山戏剧节的第一个发起人。在他看来，戏剧节能发生在西昌绝不是偶然的。传统文化为大凉山戏剧节提供了“沃土”。

普茨辛和戏剧志愿者

普通辛今年和其他几位艺术家参加了戏剧节戏剧教育项目，明年计划把更多的小剧场项目带到这里孵化。 “我们在这里为了当地的孵化剧，可以长期公演。只有这样才能形成相互作用。要以大凉山西昌为根据地，更好地发展当地文化。像一只不能移动的鸟，掉在地上又走了。”

普通辛表示，举办戏剧节的初衷，是希望吸引更多的人来大凉山，关注大凉山，使大凉山文化的成长和发展更加现代化，具备发展空间。

凉山戏剧节的另一位发起人、编剧李亭从小在凉山长大，她的父亲是凉山老一辈的文化工作者，凉山话剧团和歌舞团的许多老艺术家都是她的师长。近年来，她作为编剧参与了凉山第一部民族歌剧《彝红》及后来《听见索玛》的创作，也是凉山第一部国际合作音乐剧《当爱》的中方艺术总监。在她看来，大凉山有自己的文艺精神，是不可复制的。

“包括启发人们的生活、认知和审美能力在内，戏剧可以将提高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让凉山了解外面的世界，让外面的世界了解凉山，大凉山国际戏剧节开展到今天，这个目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 ”

在吉狄马加看来，凉山文化悠久，是全国最大的彝族聚居区，也是多元文化的交汇处。戏剧节反映了开放和文化自信。 “这里扎根着高质量的国际文化交流，为改变人们的观念，提高对这里世界不同民族多元文化的理解提供了非常直接的窗口。 ”

戏剧节的儿童剧演出吸引了许多亲子家庭

今年1月，凉山进入汽车时代。在刘康的规划构想中，未来，凉山春夏秋冬将有文化活动。春天是民族音乐的盛典，夏天是火把节的盛宴，秋天是邛海国际诗歌节的聚会，冬天是大凉山国际戏剧节的产生。 “音乐、非物质文化遗产、诗歌、戏剧，我们以四大文化支点支撑四川文艺副中心，以文化引领旅游，实现凉山文旅产业链发展，最终促进凉山社会发展进步。 ”

责任编辑：梁佳图片编辑：沈轲

校正：镀铜